2008/11/30

六歲小男孩的漫長等待

兒子對昨天在Shopping Mall試玩的遙控飛機難以忘懷。記得爸爸曾說,遙控飛機是爸爸想要的生日禮物,因此今晚睡前他試探地問:

「爸爸,你什麼時候生日?」「三月。」

「是星期一、星期二再一天的星期三嗎?」「不是。」

「是上課五天、再五天、再五天嗎?」「不是。」那是三個星期。

最後爸爸只能說:「弟弟快點睡覺,還要很久、很久…」


對一個剛滿六歲的小男孩來說,老天送給他的日子裡仍有許多驚奇,而且,比起我們過過的日子,以他們經歷的時間拿來當分母,同樣長的等待,除起來卻是我們的好幾倍。

從這個角度看來,一年才等到一次生日,對六歲的他來說,的確是好漫長的等待…

你比較利害?

  • 弟弟比較利害

有次姐姐展示她新的把戲:閉一隻眼睛。弟弟看了也很想學,在一旁練習了半天,但似乎都無法像姐姐一樣只閉一隻眼睛。

最後他突然很興奮地說:「媽媽,妳看!」把兩隻眼睛都閉上,「我會閉兩隻眼睛!」。

我只好說:「哇!你比較利害…」

  • 媽媽比較利害

大班了,幼稚園開始教加法,從個位數到二位數,像是3+5、8+4,女兒也對數學蠻有興趣的,每次數學功課一下就寫完了,比練習寫國字快多了。

回家時在小白上,她要求出個題目給她練習,試了幾題13+6、9+2都對,我就問她:「那100+100是多少?」這把她難倒了,我說是200。

我再問:「那妳知不知道1000+1000是多少?」想她會不會從上一題類推出來,結果,她還是不會。

我說答案是2000,沒想到此時,女兒對我抱以崇拜的眼光說:「媽媽,妳好利害哦!」

2008/11/26

八歲女孩的邏輯:冠夫姓

有天睡前,女兒用羡慕的語氣問:為什麼阿嬤的名字有四個字,我們其他人都只有三個字?

我說這是因為冠夫姓,阿嬤本來的名字也是只有三個字,和阿公結婚後,就在名字前加上阿公的姓。但是現在女生結婚後可以決定要不要冠夫姓。

於是我問:那妳結婚後要不要冠妳愛情人的姓?

「不要。」嗯,頗有女性意識哦!

「但是,可不可以加上(公主)?我想當范乃心公主。」哇列…
2008/11/20

八歲女孩的邏輯:婆媳問題與結婚對象

有次女兒問什麼是婆媳問題,這個問題很複雜,我試著解釋:就是媽媽看到兒子和別的小姐結婚,和那個小姐相親相愛,不再像小時候一樣那麼愛媽媽,因此而氣那個小姐。

正滿意自己的解釋清楚、簡單時,一旁的兒子馬上說:媽媽我以後和姐姐結婚,我還是最愛妳!

這時問題變成誰可以和誰結婚。我說你們倆是姐弟不可以結婚,爸爸補充說:同一家人不可以結婚,姐姐馬上反駁說:那你和媽媽也是一家人,為什麼可以結婚?

的確,但這是先後的問題,爸爸笑著說:我們結婚後才變成一家人。

女兒試著再找出其他她和弟弟不能結婚的理由:我八歲、弟弟六歲,不一樣大所以也不能結婚。爸爸再解釋說:年紀沒關係。女兒說:為什麼你和媽媽就一樣大?爸爸說:這是剛好。

此時一旁沈默觀察的兒子提出論點:沒有看過的人才可以結婚。

就一個只有六歲的小孩,考慮以後可能的結婚對象,我回答:可以這麼說。

八歲女兒的邏輯:生日與生肖

有次女兒問叔叔的生肖是什麼。

叔叔回答:龍。

然後女兒一邊唸、一邊數:鼠、牛、虎、兔、龍,叔叔你的生日是不是在五月?叔叔說不是。

女兒說怎麼會不是?你看我屬蛇,所以我的生日就在六月,你屬龍所以生日應該就在九月啊!
2008/11/08

姊姊的守護者-對「被需要的感覺」上癮?

照顧兒女這種責任,既辛苦又煩瑣,但從小小人兒眼裡看到被需要及肯定時,又會讓人無法抗拒、千金不換。莎拉因此甘心放棄人人稱羨的律師工作,即使被姊姊蘇珊視為失敗者也無所謂。

對母親角色的強烈情感,讓我懷疑母親莎拉會不會對「被需要的感覺」上癮,因而不自覺不斷地剝削安娜,從扮演凱特最重要救命恩人上,得到滿足?

身體健康的弟弟傑西、做為藥糧的妹妹安娜,母親在他們身上展現的功效不如凱特那般顯著,這兩個小孩因而被忽視,甚至漠視?

在實際生活中,許多父母可能讓情況比費茲傑羅一家更不堪。或許莎拉(母)與布萊恩(父)所做的,已是一對精疲力竭的父母,所能盡的最大努力了。(七七讀書會分享)

罕見疾病的父母彷彿陷入一個漩渦,不知如何離開。莎拉愛著她的小孩,但也因為這樣的愛把這個家庭所有成員給困在一個進退不得的狀態。最後便需法律跳出來,從第三者的角度,盡可能持平地為所有人設下停損點。(七七讀書會分享)

姊姊的守護者-決定權

當決定權在父母手上時,批評及結果由父母承擔;當安娜爭取到醫療自主權後,凱特生存權柄便交到安娜手上。

能夠決定或許是種自由,相對地卻也必須為所下決定負起責任。

當事關生命時,我有足夠的勇氣和安娜一樣,爭取自由並扛下責任嗎?

在責任之外,還必須背負或對抗父母、手足等外界的期待與眼光,這樣的壓力我承受得了嗎?

在評論結果之餘,該感謝有勇氣背起十字架的人,集中接收所有可能的過失及壓力。

姊姊的守護者-書中的三對姊妹

作者把主要篇幅放在探討母親莎拉與主角安娜(妹妹)對患血癌凱特(姊姊)的複雜感情,但我想講的是書中的三對姊妹。

  • 莎拉與蘇珊
母親莎拉原本是一個民事訴訟律師,但在有了小孩後發現母親才是最適合她的工作。

父親過世後,姊姊為傷心母親負起管教妹妹的責任:監督功課、填寫法學院申請書、懷抱偉大夢想。蘇珊聰明又美麗,不論何時說話總是得體,可以承受任何災難,理性找出解決對策,是銀行理財高手,在董事會的會議室裡和慢跑時一樣輕鬆自在,誰不想做那樣的模範角色?(P.64)

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蘇珊。當莎拉放棄姊姊期望的律師工作,決心做個全職母親時,被她姊姊視為失敗者。莎拉很明白:她和姊姊不同,她不可能像她姊姊。

然而每當莎拉遇到困難,第一個求助的便是好朋友-姊姊。

  • 茱利亞與伊莎貝爾
茱利亞是法官指派給十三歲安娜的訴訟監護人,也是安娜委任律師的高中情人。伊莎貝爾是大茱利亞三分鐘出生的雙胞胎姊姊,也是個蕾絲邊。雖然伊莎貝爾是姊姊,但茱利亞卻是老在照顧她的人。

儘管她們是雙胞胎,但卻從一出生後便各自走往不同方向:異性戀與雙性戀、生活習性。即使有差異,在特殊時候,妹妹會收留失戀的姊姊、姊姊會挺妹妹,彼此的支持就像直覺反應,無庸置疑。

基於過往經驗,伊莎貝爾一直警告茱利亞不要再和初戀情人坎貝爾(安娜委任律師)有任何糾葛,當茱利亞說:妳也會和我犯一樣的錯時,伊莎貝爾說:只因為妳也會幫我報仇。(p.369)

  • 安娜與凱特
安娜:我和凱特是連體雙胞胎,你看不到我們相連的部位,那使我們更難分割(P.96)。

安娜是母親莎拉發現凱特罹患血癌後,經過精密設計產下的基因寶寶,從DNA的角度來看,或許安娜與凱特比茱利亞和伊莎貝爾,更像一對雙胞胎。茱利亞和伊莎貝爾是由一個胚胎分裂成二個個體,而安娜與凱特是從兩個個體慢慢地...,融合為一。

自出生那一天起便是凱特的藥糧。十三年後,在母親希望她再捐出一顆腎臟後,她受不了了,為自己的醫療決定權向她的父母提出告訴。

全家人都希望姊姊能活下去,安娜也是,但另一方面,害怕說出來的那一小部分:安娜更渴望得到自由,希望做自己,而不是凱特的一部分(p.400)。(為了隨時可能需要血液、骨髓…的姊姊,安娜不能出遠門,必須隨時待命)

然而矛盾的是,在很多時候,沒有了凱特,安娜很難記得她是誰(p.143)。安娜的存在就是為了凱特而來。

  • 感想
所有的姊妹都有一人相對扮演照顧者、強者,不過弱者並不恆弱,在適當時機、在某些部分,彼此的強弱關係可能反轉。就像原來相斥的兩顆磁鐵,換個方向,可能便緊緊相吸。因為恨的原因或許正是愛的理由。

生命的深度就在特殊時機彰顯光采-習以為常,像空氣般被漠視、但同時又無所不在的手足,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,出手扶持(當然也有可能是出腳一踢)。伊莎貝爾緊拉著茱利亞,不要再落入同個情感陷阱;一直被救援的凱特在最後想反過來奉獻自由給安娜。

手足相助,受益的不僅是被幫助的那一方,付出的可能是更大的受益者,那種被需要及肯定的感覺,讓人了解什麼是滿足。

不管愛或不愛、喜歡或厭惡手足,他/她和你共有生命最初的記憶及血統,就像安娜捐給凱特的腎臟、血液,不管去到那裡,都帶著他/她走(p.431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