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年總是從「打掃」揭開序幕。
一起打掃公領域,挪動一年沒動的大型家具,總是讓人驚嘆連連:「哇好髒啊!」或是「原來這東西跑到這裡!」
客廳椅下找到三顆橘色的乒乓球,那是去年中疫情三級警戒時,姐弟三人在家客廳,把長形茶几當乒乓球桌玩時遺留的。
遠道而來、無所不在的灰塵
而明明沒人碰得到的地方,也能積一層灰。
環保署網站上說,除了空污,空氣裡本來就有許多懸浮粒子,像海鹽是第二大懸浮粒子來源。連海浪拍打出來的海鹽都能四處旅行,那最近東加海底火山爆發,噴發出的濃煙和火山灰直衝20公里高,巨響連距東加2,383公里的紐西蘭都能聽見,那明年家裡打掃到的灰塵說不定有些來便自遙遠的南太平洋。
家裡地板要先吸再拖,一個人做太累,分工完成。
私領域
公領域雖大,但私領域打掃起來才花時間。
姐姐整理累積的音樂光碟、漫畫,邊收邊看,把玩著喜歡的東西,時間和手腳都變慢了。
哥哥戴口罩、拿毛筆,把一個個樂高人身上的灰塵撣乾淨,再排整齊,像閱兵似的。
阿媽家
打掃好自己家,再和叔叔他們家一起去打掃阿媽家。
阿公家是四十年的老房子,磨石子地板是經典。先把地板打溼,再灑上洗衣粉,再搬出很專業的洗地機,它可是幾十年的古董了,轉啊轉地刷起地板上的髒污,清水變黑水。把黑水推入排水孔,再沖清水,再用一把很寬的刮刀,也是一把很有歷史的刮刀,刮乾地板。
這屬於粗重活由男丁們來,哥哥和爸爸得赤腳、捲起褲管踩在水裡,一月的天氣要有點勇氣,以往都是阿公做,如今八十歲了的阿公監工就好。
門外的花樹、盆栽也要修剪。矮的桂花、玉蘭花阿公拿園藝剪修,高的櫻花就要站上人字梯才修剪的到,這工作從阿公到爸爸,現在換兩個年青人來。
天鵝
當男丁們在做粗重活時,在二樓後陽台刷洗廚房用具的我看到一隻天鵝。
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來到這棟房子時,它便已經在三樓客廳的音響喇叭上了。婆婆說她看這上面都是灰塵,便把它拿來沖沖水,結果這看似堅固、硬紙做的手工藝天鵝,把水都吃乾了,現在好重、好溼。軟化的天鵝,婆婆說不要了。
我覺得有點可惜,婆婆也是:「當年要帶小孩、要煮飯給十多個人吃,怎麼還有時間做這些東西。」
為了刷洗,我得移動它才能用洗水糟,結果鵝頭從鵝脖子掉了下來。這下只能跟它 Say Goodbye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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